“中吕·红绣鞋·阅世”译文及注释
译文
缺德的人只会遇到薄情的人,世故的人就会遇到忠厚老实的人,无情的人休想遇到多情的人。不懂事的人喜欢糊涂虫,伶俐的人偏爱机灵鬼,如果轻贱别人就等于轻贱自己。
注释
中吕:宫调名。中吕宫是元曲常用宫调之一。
红绣鞋:曲牌名,又名“朱履曲”,南北均有此调,基本句式为六六七五五五,押六平仄韵。
短命:此处指缺德的人。
薄幸:薄情,负心。
老成:世故,社会经验多。
真成:同“真诚”,忠厚老实。
懵懂的:痴呆,不晓事。
怜:爱,喜欢。
瞌睡:糊涂,混日子。
鹘伶:机警,伶俐。
惺惺:精灵鬼。元代俗语“惺惺惜惺惺”,指气味相投。
“中吕·红绣鞋·阅世”鉴赏
赏析
这首曲子题为“阅世”,是作者人生体会的结晶,也可看作生活的箴言。作者把视角从多数元曲家关注的仕途官场移向广大社会和人民大众,从道德人情方面去审视人与人的关系,观察总结出一些具有积极意义和普遍意义的人生哲理。
此曲可分为两个部分:前三句一部分,后三句一部分。两个部分均是前两句谈“阅"的内容、现象,后一句谈作者的看法、结论。全曲充满理趣,无论是“无情的休想遇多情”,还是“若要轻别人还自轻”都是警策语;即便是谈现象的“懵懂的怜瞌睡,鹘伶的惜惺惺”等语,也都颇为深刻,揭示人生哲理。
这首小令的基本思想可说是“同声相应,同气相求”,它启示人们应该有情有义,只有尊重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。俗话说,“人心换人心”,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”,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,这些并非虚妄,是千百年来人们生活经验的总结,是生活的真谛。宋方壶运用散曲形式,使这些思想、经验得到更通俗、形象的文学表现。
全曲六句句式大致相同,内容也近似,但并不觉得是堆砌,而是浑然一体的有机构成。层次清晰,以三句一组分为两层。每三句的前两句写人所共知的现象作为陪衬,目的是引出作为对世人警策的第三句。而每一组前两句又是由正反两重意思组成。第一层首句说短命的(民间对无德的人的詈辞)一定会碰到薄情者,次句说老成的人别人定以真诚相待;第二层首句说糊涂人必然赏识瞌睡虫,次句说聪明人也会受到鹘伶(机灵)人的爱惜。而有了一反一正的垫衬,其“无情的休想遇多情”,“若要轻别人还自轻”两句带有人生哲理色彩的警语自然充分有力了。
再从语言看:“短命的”“老成的”“懵懂的”“鹘伶的”,以致“惺惺惜惺惺”这些通俗而具有元代特色的俗语自然而纯熟的运用,更使得这首小令显出元曲的明快风趣的特色,非堆砌谚语格言者可比。
创作背景
由于元廷对科举制度的漠视,元代知识分子很难通过科举考试入官,因此元代的散曲作家很多生活在社会底层,大都与社会各阶层有着密切的联系,阅世很深。他们把社会看作一片名利场,他们自己,也劝人们走隐居避世的道路。这支小令就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创作的,是作者从另一个角度对人生的观照。
宋方壶简介
元代·宋方壶的简介

宋方壶,生卒年不详,名子正,华亭(今上海市松江县)人。曾筑室于华亭莺湖,名之曰“方壶”,遂以为号。约生活在元末明初。工散曲,有的写入明之后。现存套数五套、小令13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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座右铭
无道人之短,无说己之长。
施人慎勿念,受施慎勿忘。
世誉不足慕,唯仁为纪纲。
隐心而后动,谤议庸何伤?
无使名过实,守愚圣所臧。
在涅贵不淄,暧暧内含光。
柔弱生之徒,老氏诫刚强。
硁硁鄙夫介,悠悠故难量。
慎言节饮食,知足胜不祥。
行之苟有恒,久久自芬芳。
四块玉·叹世三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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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国心,拿云手,命里无时莫刚求。随时过遣休生受。几叶绵,一片绸,暖后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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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影神三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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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赠影
天地长不没,山川无改时。
草木得常理,霜露荣悴之。
谓人最灵智,独复不如兹。
适见在世中,奄去靡归期。
奚觉无一人,亲识岂相思。
但余平生物,举目情凄洏。
我无腾化术,必尔不复疑。
愿君取吾言,得酒莫苟辞。
影答形
存生不可言,卫生每苦拙。
诚愿游昆华,邈然兹道绝。
与子相遇来,未尝异悲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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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同既难常,黯尔俱时灭。
身没名亦尽,念之五情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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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释
大钧无私力,万理自森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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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君虽异物,生而相依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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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皇大圣人,今复在何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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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善常所欣,谁当为汝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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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浪大化中,不喜亦不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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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醒赋
有贵介公子,生王谢家,冰玉其身,委身糟丘,度越醉乡。一日,谓刘子曰:“曲蘖之盛,弃土相似,酿海为酒。他人视之,以为酒耳。吾门如市,吾心如水。独不见吾厅事之南,岂亦吾之胸次哉?矮屋数间,琴书罢陈。日出内其有余闲,散疲苶于一伸。摩挲手植之竹,枝叶蔚然其色青。此非管库之主人乎?其实超众人而独醒。”
刘子曰:“公子不饮,何有于醉?醉犹不知,醒为何谓?若我者,盖尝从事于此矣。少而桑蓬,有志四方。东上会稽,南窥衡湘,西登岷峨之颠,北游烂漫乎荆襄。悠悠风尘,随举子以自鸣。上皇帝之书,客诸侯之门。发《鸿宝》之秘藏,瑰乎雄辞而伟文。得不逾于一言,放之如万马之骏奔。半生江湖,流落龃龉。追前修兮不逮,途益远而日暮。始寄于酒以自适,终能酕醄而涉其趣。操卮执瓢,拍浮酒船。痛饮而谈《离骚》,白眼仰卧而看天。虽然,此特其大凡尔。有时坠车,眼花落井。颠倒乎衣裳,弁峨侧而不整。每事尽废,违昏而莫省。人犹曰:‘是其酩酊者然也。’至于起舞捋须,不逊骂坐,芥视天下之士;以二豪为螟蛉与蜾赢,兆谤稔怒,或贾奇祸,矧又欲多酌我耶?今者不然,我非故吾。觉非其未远,扫习气于一除。厌饮杯酒,与瓶罂而日疏。清明宛在其躬,泰宇定而室虚。臂犹醯酸出鸡,莲生于泥;粪壤积而菌芝,疾驱于通道大都而去其蒺藜。当如是也,岂不甚奇矣哉!夫以易为乐者由于险,以常为乐者本于变,是故汩没于垦非者,始知真是;出人于善恶者,始认真善。今公子富贵出于襁褓,诗书起于门阀,颉颃六馆,世袭科甲,游戏官箴,严以自律。所谓不颣之珠、无瑕之璧,又何用判醒醉于二物?”
公子闻而笑曰:“夫无伦者醉之语,有味者醒之说。先生舌虽澜翻而言有条理,胸次磊落而论不讹杂。子固以我为未知醒之境界,我亦以子为强为醉之分别。”
于是取酒对酌,清夜深沉,拨活火兮再红,烛花灿兮荧荧。淡乎相对而忘言,不知其孰为醉而孰为醒。
玉华宫
贞观二十一年,作玉华宫,后改为寺,在宜君县北凤凰谷。
溪回松风长,苍鼠窜古瓦。
不知何王殿,遗构绝壁下。
阴房鬼火青,坏道哀湍泻。
万籁真笙竽,秋色正萧洒。
美人为黄土,况乃粉黛假。
当时侍金舆,故物独石马。
忧来藉草坐,浩歌泪盈把。
冉冉征途间,谁是长年者?